微生咕了

最近在搞一梦江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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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酒鱼】南柯

  李白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梦,梦见了成群的蝴蝶,巨大的鲲,还有别的什么。

  头还有些疼,有些沉重,思维也有些浑浑噩噩,朦朦胧胧的什么也想不清楚,应是醉酒的后遗症了。

  他分明记得自己与武陵仙君喝中山酿是晌午的事,醒来时却已是午夜了。当下只能感叹不愧是中山之酒,的确是后劲十足。

  他与仙君是在一片桃花林中饮酒的。此时正是暮春,桃花开的正盛,连在一起就如同粉色的烟云笼在枝干尽头,清风拂过,便可说是落英缤纷了。

  仙君不知到何处去了,只留下两坛未启封的桃花酿。李白也没有想那么多,只是拂去身上的花瓣仰头看向桃花。午夜赏桃花与白日是完全不同的,花的细节看不明晰,只见得一抹剪影、些许轮廓,却是别有一番趣味。

“偶尔月下赏景,也是不错的。”

  李白回头,便见到一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。青年席地而坐,身上沾了些落花,像是在这里呆了许久的模样。此时,青年正斜倚在巨大的鲲上,一只蝴蝶停在他指尖,发着莹白色的光。

  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鲲,怎么可能有会发光的蝴蝶呢。李白心中暗笑,况且他之前明明是与仙君喝酒,那人又怎么会出现呢?

“子休。”他唤道。

“难得见太白喝醉,看来仙君的酒果然是极品。”

  青年将目光从指尖的蝴蝶移向了他。被他注视着是一种奇特的感觉。他的眼睛是极黑的,既不澄澈也不深邃,而是一种混沌的黑,他看着你时一双眸子里似乎只有你,又似乎什么都没有。他的声音也是,一种偏向中性的声音,轻却让人很明确的听清,单凭声音完全听不出性别年龄。

  准确的说,包括声音、容貌,青年整个人似乎都显得不甚明晰,带着虚无缥缈之感。他与青年认识的时间不算短,却对青年的年龄经历一无所知。

“的确是好酒,子休你也应尝尝。”知道是在梦中,李白也不再那么约束——平日庄周是滴酒不沾的。

  庄周却是笑了。“既然太白说了,那自然是要尝一尝的。”说着,他取过一坛酒拆封,又变戏法似的取出两只酒碗来。

“你……”李白一愣,随即笑了,“好,那我们便不醉不归!”

“你在说什么呢,太白,”庄周将碗满上递给他,“你本来就醉了,还说什么不醉不归呢,我陪着你喝便是了。”

  李白觉得头似乎更沉重了,接过酒碗一饮而尽,辛辣的味道让他的思维稍微清醒了些,又似乎更混沌了。

“说起来,有个南柯一梦的故事。”庄周靠在鲲上,端着酒碗浅浅的抿着,“太白可听说过?”

“啊,听过。”他觉得似乎有成群的蝴蝶飞过来,莹莹的白光似乎把他们包围了。天与地都变成了一片白色,只看得见身侧的青年和巨大的鲲。

  很不可思议吗?还是本来就应该是这样?这是梦里还是现实?我是在梦中,那子休呢?

  莹白色的蝴蝶把一切都包裹。

 

  睁开眼,看见的是无尽的星河。

  稍微舒展了下身体,李白才发觉自己枕在青年大腿上,而青年正坐在独角鲲上。

       鲲的独角上挂着油灯,

     “真是,明明是你要我带你乘鲲看星河的,怎么自己却睡着了。”

  青年语气熟捻的说着,为他理了理头发。

     “子休不也没有叫醒我嘛。”李白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,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。或许是因为庄周更为年长,尽管他在情事方面是主导,在与青年相处时却总会情不自禁撒娇,颇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意味。而庄周倒也总是温和宠溺地包容他,一晃就是这么十几年。

     “你曾经说过庐山瀑布疑是银河落九天,现在见到了,可觉得欠妥?”

     “的确,庐山瀑布可比不上这星河。”李白打了个哈欠。毕竟游庐山时可没有身旁之人陪着。这话他没有说出来,但他知道那人一定明白。

     “你啊……”庄周无奈的摇了摇头,“不过也所幸这次鲲也进化了,才能赏到这难得的美景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这副打扮才是更为难得吧?”李白挑了挑眉。庄周喜欢是广袖交领的打扮,这回却是少见的现代装束,还围上了暖黄色的围巾,看上去比以前更有烟火气了些。

      “还说我呢,也不知道谁还顶着双狐狸耳朵。”庄周也不介意他的调笑,只是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耳朵。

       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是千年之狐的模样,白色的尾巴一晃一晃的。

       怎么会有狐狸尾巴?怎么会有巨大的鲲?

       璀璨的星河几乎迷了他的眼,头脑似乎又有些昏沉。

     “才睡醒来又要继续睡了么?”眼前一黑,应是青年用手覆住了他的眼睛,“真是······算了,好好睡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在青年温润的声音中,他不知不觉又陷入了黑暗。

   

       李白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似乎酒量下降了许多,不过一小壶梨花春就让他醉了。

     “总算是醒了?”传来老对头狄仁杰的声音。

     “当然醒了,一盆凉水泼下来,不醒才怪。”狄仁杰叫醒他的方式永远是那么粗暴,不过所幸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来叫醒自己的。

       此时他正躺在隆庆坊的宫顶上,狄仁杰正站在他面前。“怎么,找我什么事?”

       狄仁杰皱了皱眉,“长安有新客人来了,是一位你会感兴趣的前辈。”

     “前辈?”李白站起身,“哪位前辈?我感兴趣的人可不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狄仁杰却不愿与他多费口舌,直接纵身一跃跳下宫墙。李白咂了咂舌,也跟着跳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皇宫里的规矩李白多少还是会听些许的,最多也就是在房顶上喝个酒赏个月,平日里的规矩大多都是会遵守的。他跟着狄仁杰越走越觉得不对,“喂,你是把他安置在哪了啊?再往过走可是曲江了。”

     “他现今住在曲江的行宫。”

     “哦?有意思。”李白愈发好奇了,“这人是达官显贵?”

 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 “那你就让他进了曲江?这还是我们那恪守规矩的狄阁老么?”

       狄仁杰的嘴角抽搐了下,他最不爱听别人唤他阁老。“女皇陛下说了一切随他,他问哪里可以赏鱼,我便带他去了曲江。”

     “啧,女王陛下都同意了,这人还真是……”李白想了想,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。倒是狄仁杰停下了脚步,转头盯着他。

 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“别说我没提醒你,恐怕没有人能拒绝他。”狄仁杰说完这句就加快了速度,不再理会身后人。

       知道他不会再透露更多了,李白耸了耸肩,随即跟上。对这位“前辈”,他可是好奇得紧。纵使他了解狄仁杰一贯不会信口开河,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人会是他感兴趣的、甚至是别人无法拒绝的。

       那不是人,是妖怪了吧。他暗自腹诽着,却也真想会一会这妖怪。

       他赶到时,这人却是并没有在赏鱼,而是静静地靠在榻上,似是陷入了梦中。

       那人看着年龄并不大,却也说不清具体。怎么说呢,那人给人的感觉很模糊,明明看在眼中,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,最多是俊美、出众这般词语笼统描述,至于怎么美、怎么出众,却是半点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更令李白惊讶的,是这人身上“道”的气息。料想他以剑入道,日日勤加练习二十年,才勉强触摸到了那么一丝道的气息,可这人几乎被“道”包裹,他明明坐在那里,却又似乎不在,整个人与世界融为一体了。

       似是感觉到了什么,那青年轻轻动了动,睁开了眼,他眼中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迷茫,像是在墨石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。“怀英,你带了客人?”

     “昂,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,那个你的崇拜者。”狄仁杰斜睨了李白一眼,带着毫不掩饰的看好戏的神采,“号称剑仙的李太白。”

       崇拜者?李白一怔,他向狄仁杰提到过的崇拜的对象只有一位——

     “是吗?”他听见青年说,“在下庄周,字子休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寒冬时节坐在火旁总有些昏昏欲睡,否则也不至于不过一小瓶梅花酿就让李白投入周公的怀抱。

        醒来的时候的确是在真·周公的怀抱。

       庄周让他枕在大腿上,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他的头发。身上是裘被,想来是怕他冷了特意盖上的。

     “醒了?以后可不得再这么开着窗子就睡。”话是这么说,不过已是说了千百遍了。

       李白撩起青年的一缕青丝,仰视着青年的面容。青年的眼睛是混沌的黑。

     “子休。”

 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“你说,我是不是在梦中?”李白把玩着手里的黑发,“你明明是千余年前的人物啊,我为什么会认识你,且与你……”这般靠近呢。

       怎么可能呢?怎么会有鲲,怎么会有成群的蝴蝶,千百年后的李白怎么会与前百年前的庄周相识呢?

       是梦吗?还是现实?

       他听见青年笑了出声——笑声也是极为好听的。

     “什么是梦?什么是现实?”

李白没有回答。梦与现实本就是无界限的,蝴蝶是庄周,庄周也是蝴蝶。一切都是暧昧不清的。

然后青年握住了他的手,十指相扣。

“汝心所在,即为现实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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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休的新皮肤简直不能再美!急匆匆的就入手了。子休怎么能那么可爱~

一片清奇的脑洞,果然我无论写什么最后都会变成意识流。。。

大意就是不停的做梦,至于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各位自己分辨吧。

感觉酒鱼这对估计有一半时间在睡觉,另一半时间在聊哲学。。。

以及,感觉子休在我心中的形象基本就是温润包容又有些虚无缥缈的吧,看李白他们实际上有些长辈的心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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